峰哥博客
1988年9月，65岁的邓香蝶同阔别39年的丈夫，台湾老兵许文杰在香港重聚。机场除了许文杰，一同接机的还有他的台湾妻子。刚见面，邓香蝶便开门见山的道出了她此行的真正目的：“现在，你已在台湾再婚生子，我们娘仨等你39年，你觉得该怎么办？”面对发妻的诘问，许文杰会作何回答？明明还有夫妻之实，人在台湾的许文杰为何另寻新欢，对发妻和儿女隐瞒真相数载？青梅竹马 缔结良缘1923年，邓香蝶出生于山东青岛的一户农村大户。家中除了她以外还有四个兄弟姊妹，生活条件还算殷实。虽然家在农村，但邓香蝶相比于其他同龄人仍是幸运的，至少无需为生计发愁。邓香蝶刚开始记事不久，邓家父母便将其送到学校念书。在盛行“重男轻女”风气的那个年代，这样的父母并不多见。也正是在学校就读期间，邓香蝶结识了年长自己一岁的许文杰。许文杰生于1922年，家里共有5个男孩，整体情况和邓香蝶如出一辙。由于邓、许两家都是村里的大户，邓香蝶和许文杰又时常聚在一起玩耍，两边父母一合计，便给二人定了“娃娃亲”。又过了几年，邓香蝶的家人考虑到邓香蝶即将出嫁，便要求她辍学回家，专心学习做家务和做女红。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，毕竟那时人们对女孩的最大期望，就是成为心灵手巧的好媳妇。场景模拟，非本人邓香蝶没有反对，因为她本身亦没有选择的余地。1940年，在双方亲友的祝福声中，邓香蝶和许文杰顺利完婚。但二人的蜜月期并没过多久，因为许文杰还要继续学业，邓香蝶只得暂时在许家居住。许家和邓家虽然同为大家族，规矩却莫名的繁琐，连吃饭休息都被条条框框所限制。邓香蝶虽有不满，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。几年后，许文杰成为了青岛某小学的校长，邓香蝶的苦日子才终于熬到了头。场景模拟为了避免“聚少离多”的困扰，许文杰走马上任后不久，就将妻子邓香蝶接到青岛共同生活。这之后，邓香蝶又陆续生下了一儿一女，以一名全职太太的身份，一边照顾儿女，一边尽心打理家中杂务。这段看似平淡的时光，成了多年后邓香蝶心里最挥之不去的记忆。可惜美好来的太短暂，1949年那一天的傍晚，一场变故突然降临，让这个本该幸福的四口之家，从此被卷入天各一方的暴风雨中。突然“失踪”的丈夫1949年，时值解放战争收尾阶段，邓香蝶开始察觉到，她的丈夫许文杰变得有些不对劲。一向准时回家的他，突然变得格外忙碌，仿佛永远都有忙不完的工作，千斤的担子都压在了许文杰身上。邓香蝶起初还安慰自己，许文杰只是暂时忙于学校事务，等过段日子总能闲下来。可到了后来，事情的发展越发偏离她的预判，许文杰有时过上十来天才回家一趟，这让邓香蝶逐渐起了疑心。那天傍晚，许文杰满脸沧桑的推开家门。他一言不发的脱下外套坐在椅子上，半天都没开口说一句话。邓香蝶和许文杰相识多年，自然能看出丈夫必是有了心事，那紧锁的眉头就是最好的证据。场景模拟邓香蝶原本想着从许文杰口中问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可任凭她如何试探，回应邓香蝶的除了无言的沉默，就是许文杰此起彼伏的叹息。丈夫到底怎么了？带着这份疑虑，邓香蝶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。次日一早，当她端着早餐准备叫丈夫吃饭时，许文杰却早已离开了家。那时邓香蝶不会想到，他们再次相见竟会是在39年之后。女人的第六感总是最敏锐的，邓香蝶原以为许文杰只是去外地出差，但一连等了好久都不见丈夫回来，这让她隐隐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。邓香蝶心想，丈夫的学校一定知道他的下落，便又去了学校打探消息。曾经充溢着孩童们朗朗读书声的校园，如今却只剩下空荡荡的教学楼，铁链缠绕的破旧大门在风里吱嘎作响，仿佛在告诉邓香蝶人去楼空的事实。学校的人都跑光了，作为当事人的许文杰又不知去向。一时间，这个原本热闹的四口之家只剩下邓香蝶和儿女，邓香蝶不知道该去哪里把许文杰再找回来。为了找到许文杰，邓香蝶几乎每日都在到处打探他的消息，但人们都是全凭一张嘴，说出来多半也是毫无对证的假话。有人说许文杰是乘船时不慎溺亡，也有说是跟着蒋介石逃到了台湾避风头。这一年的邓香蝶才26岁，儿子刚满4岁，小女儿刚满三个月，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。眼下许文杰一走，家里所有的重担就全都抛给了邓香蝶，为了一双儿女，邓香蝶只能硬着头皮回了婆家。但婆家对这对孤儿寡母并不待见，邓香蝶回来没多久，婆家就借故让邓香蝶和儿女单独搬了出去。然而，即便已经遭受了如此不公平的对待，邓香蝶毅然毫无怨言，甚至承担起了照顾公婆的责任。没了许文杰这个顶梁柱，邓香蝶为了能将儿女抚养成人，咬牙挑起了赚钱养家的重担。曾经鲜少下地干活的她，如今为了生存终日忙碌于农田，从窈窕少妇变成了面容粗糙的农妇。因为是独自生活，身边又无人作伴，所以邓香蝶每天不但要干农活，同时还得照顾好年幼的孩子们。儿子年龄较大，邓香蝶就将他放在地头，小女儿则被她用绳子绑在身上，然后再继续干活。时光似白驹过隙，转眼间又过去了好几年，眼看着两个孩子逐渐长大，亲友们实在看不惯她独自辛苦，纷纷建议她选择改嫁。毕竟孩子们长大后的花销也会增多，仅靠邓香蝶一个人，是完全扛不住的。在亲友的安排下，邓香蝶的确去过几场相亲，但均以失败告终。尽管有的人表态可以接受孩子，但邓香蝶却依然没有同意。因为她始终坚信，许文杰并没有死，这个家到他再次出现时，决不能散！就这样，邓香蝶独自带着两个孩子过着艰苦的生活。等到儿女们长大了些，邓香蝶又开始省吃俭用的供他们上学。有些人觉得无法理解，日子都苦到这种地步了，不多省省，怎么还想着让孩子们去读书？邓香蝶却不以为意，丈夫曾说过“读书改变命运”，就算日子再难，也决不能让儿女们步入自己的老路！而儿女们也很争气，以优秀的成绩毕业后，他们都各自觅得了良缘，这下邓香蝶终于可以松口气了。场景模拟，非本人彼时时间已来到1983年，历经多年的岁月沉淀后，邓香蝶的脸上逐渐爬满皱纹，身体也不似从前那般硬朗。闲暇时，年过六旬的邓香蝶总会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发呆，这么多年了，许文杰究竟去了哪里？没有人知道答案，直到某日邓香蝶的一个青岛老乡从香港出差归来，这个被搁置在她心头数载的疑问，才终于得以拨云见雾。再次相逢 早已物是人非老乡告诉邓香蝶，许文杰的确还平安的活着，如今已在台湾开了四五家公司，是个身家不凡的大老板。老乡和邓香蝶关系交好，便趁机从旁人那里打听到了许文杰的具体地址，将它写在纸条上带了回来。邓香蝶激动得热泪盈眶，从分开到再次收到消息，这中间已经过去了整整34年。如今可谓是“守得云开见月明”，总算是盼来了丈夫的消息，这让邓香蝶心中的希望之火，也再次被点燃。邓香蝶让老乡替自己给许文杰写了封信，信件的内容很简单，只是说她从老乡那里获悉了他的消息，自己和孩子们一直都在等许文杰回来。然而，数月后许文杰的回信，却让邓香蝶的心瞬间跌入谷底。原来，许文杰在信中明确表示，自己已经在台湾组建了新的家庭，和新妻子生育了三个儿子。而且，公司那边的事他也脱不开身，所以短时间是无法回青岛看看的。许文杰冷淡的态度让邓香蝶有些失望，她没想到多年后再次取得联络，自己的专情等待竟落得如此结果。说委屈，邓香蝶是绝对有的，甚至在拿到许文杰的回信后，她还因此郁郁寡欢了好长时间。可事已至此，一切又有什么办法呢？邓香蝶固然觉得心痛，但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。平复好情绪后，她再次给许文杰写信，希望他能择日回老家看看，二人能最后见上一面，邓香蝶也再无遗憾了。“不过如果有机会，我还是希望你回来一趟，看看我们娘仨……我身体不是太好，未必能等你太久。如果能见你一面，我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。”这次的许文杰没再寄来回信，直至1988年，“失联”五年的许文杰才终于给邓香蝶寄信，邀请她带着儿子去香港碰面。邓香蝶虽然心情忐忑，但还是如期赴约了。再然后，便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。邓香蝶和儿子乘机辗转来到香港，结果刚出机场，她便第一眼注意到了站在许文杰身边的台湾女人，那正是许文杰的现任妻子。许文杰会带着现任一起来接机，这是邓香蝶未曾预料到的。作为许文杰的发妻，和丈夫的现任站在一起多少有些尴尬，以至于刚开始的邓香蝶在面对台湾妻子的主动问好时，竟不知该如何作答。许文杰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，他提议先去宾馆安置好房间，之后大家再去餐厅吃饭。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，只是许文杰身旁寸步不离的台湾妻子，让邓香蝶的背后总觉得莫名发毛。办理好宾馆的入住手续后，许文杰和台湾妻子带着邓香蝶母子在餐厅聚餐。邓香蝶本打算借机问问许文杰之后的打算，可奈何台湾妻子一直黏在许文杰身边，直到她去点菜后，邓香蝶才得以和许文杰搭上话。“如今你已经在台湾再婚，有了妻子和家庭，那我们娘仨该怎么办？”场景模拟许文杰面色一僵，拿着筷子的手悬在半空里，久久都没有动弹。从他骤变的脸色里不难看出，他显然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的。邓香蝶一言不发的坐在对面，等待着许文杰给出回复，可回应她的却只有沉默。看着支支吾吾的许文杰，邓香蝶默默叹了口气。此刻台湾妻子也重新回到了座位，邓香蝶抬眼看了看许文杰，又看了看那位打扮时髦的台湾妻子，良久缓缓吐出一句话：“你当年什么都没留下就去了台湾，到底怎么回事？我只想你能给我个合理的答案。”许文杰和台湾妻子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，片刻后，许文杰放下筷子，向邓香蝶道出了真相。那天回家前，许文杰突然接到去台湾的通知，他本打算带着妻儿一同前往，但上级却果断回绝了。上级明确表态，去台湾的事属机密事件，带家属随行会增加泄密的风险。许文杰实在拗不过，最后被强行单独带到台湾。简而言之，当年许文杰的不告而别，并不是故意的，属实是铁令难违。邓香蝶没再继续问下去，毕竟有许文杰的台湾妻子在场，总不能做反客为主的事。吃完饭后，邓香蝶和儿子回到宾馆休息，结果刚坐在房间里没几分钟，台湾妻子就主动找了过来，称有事想和邓香蝶聊聊。这场谈话持续了很长时间，交谈中，台湾妻子向邓香蝶回忆起了她和许文杰相识相恋的过往。那年许文杰到台湾后不久，便来到台湾妻子所在的学校教书。80年代的台湾学校和许文杰一样，台湾妻子也是大户人家出身，她的父亲是台湾高官， 家境也很厚实。二人作为同一学校的同事，时间久了自然也就萌生了感情，很快就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。但台湾妻子的父亲起初并不支持，理由是许文杰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，女儿跟着他必然少不了吃苦受累。但台湾妻子坚决不退让，为此甚至和父亲断了关系，只为和许文杰结婚。80年代的台湾婚后不久，台湾妻子为许文杰生下了三个儿子，二人在为新生命的到来感到欣喜时，又开始为生计发愁。幸运的是，台湾妻子的母亲及时为他们提供了援助，这才使得许文杰和台湾妻子的生活有所改善。再后来，通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后，台湾妻子的父亲也认可了许文杰这个女婿。许文杰后来在台湾创办的那几家公司，基本全靠岳父和岳母予以经济支持，这才有了许文杰今日的功成名就。邓香蝶在一旁静静地听完了全程，她知道对方跟自己讲这些过往，其实就是在打“感情牌”，变相警告她不要过多纠缠许文杰。邓香蝶看着不远处翻滚的海浪，面色平淡的开口道：“你不要担心，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一个人的生活，这次来也不过是想见他一面。你们的生活我不会涉足，你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！”台湾妻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，她原以为邓香蝶会是个极难说话的女人，没想到竟能作出如此洒脱的回复。台湾妻子在挎包里掏出了一大把金银首饰，想送给邓香蝶当赔礼，但邓香蝶却轻笑着退了回去。场景模拟整整39年，邓香蝶为许文杰照顾老人，为他养大儿子和女儿，这当中所经历的艰辛苦楚，又岂是金银珠宝能等同而论的？更何况，邓香蝶自身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致，她一个年迈的老太婆，留这些也是累赘。邓香蝶和儿子在香港逗留了一个多月，期间许文杰带着母子俩去了很多地方游玩，度过了短暂的欢乐时光。1989年，邓香蝶应许文杰之邀，再次带着女儿赴港，这次许文杰将全家都搬来接机了。80年代的香港除了许文杰的台湾妻子外，二人的三个儿子也来到了现场。他们按照老家习俗，毕恭毕敬的对邓香蝶磕了三个响头，将其尊称为“大妈”。一个多月后，邓香蝶和许文杰分别之际，她又忍不住开口问道：“你什么时候能回青岛老家？这么多年没去了，你总得抽空回去看看吧！”80年代的青岛许文杰也有些为难，他的确也想回去，可退休年龄还没到，许文杰至少要等到10年后才能腾出时间来。邓香蝶虽心有不甘，但最终也没再为难许文杰，怎料刚回青岛没多久，她就突然病倒了。许文杰闻讯连忙写信安慰邓香蝶，劝她务必要配合治疗，一定要等到他们重聚的那天。或许是许文杰的鼓励使然，又或者是老天庇佑，邓香蝶的病没多久便痊愈了。最后的重逢 天人永隔1999年1月，76岁高龄的邓香蝶终于收到了许文杰的来信。许文杰表示自己已经退休，近期会到青岛探望邓香蝶。7月15日，邓香蝶和许文杰在机场碰面，这次许文杰是一个人来的。在去往老家的路上，邓香蝶和许文杰絮絮叨叨的聊了好多过往。从小时候到二人结婚，说至伤心处，两个老人竟像孩子似的哭成一团，但一个是因为委屈，另一个则是因为愧疚。抵达老家后，许文杰先是去祭拜了父母，随后又和儿女还有亲戚们见了一面。两日后，许文杰踏上了返回台湾的航班，那时的他不曾想到，这将成为自己和邓香蝶的最后一次见面。人生总是变幻无常，许文杰回到台湾后没几年，老家就传来了邓香蝶病逝的噩耗。许文杰本想着亲自回去为邓香蝶送终，可奈何年事已高，最后只得让三个儿子代替自己去青岛帮忙料理邓香蝶的后事。邓香蝶这一生太苦了，年轻时丈夫不辞而别，她独挑养家重担；迟暮时再遇丈夫，对方却早已成为别人的伴侣。幸运的是，她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，人生虽然苦痛居多，但也算没有留下遗憾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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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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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8年发妻到香港见台湾老兵丈夫问：你在台湾结婚，我和孩子们咋办》发布于2023-8-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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