峰哥博客
文 | 杨爱武
几年前的一个下午，因为要去银行还房贷，我走出办公室，沿着那条小有名气的路往西走。
沿途，经过两家大型商场，不知是周日的缘故还是春节临近的原因，熙熙攘攘的街道上，满载而归的和还在赶路的人脸上都写满笑意，受他们感染，我的心也快乐起来。
一阵风吹起了我的长发，有一绺头发瞬时遮盖了我的半边脸，我很享受地转了转头，善解人意的风又把我的头发吹了回来。我颠着欢快的步子，穿梭在冬日的街头。
经过公园对面的时候，我正要右拐，眼前突现了一个匍匐在地的老妇人，她衣衫褴褛，头被包裹的只看的见双眼，眼前几缕乱发在风中瑟瑟。她面前放着一个盛钱的缸子。有人走过的时候，老妇人会无声地抬起头看看。
我本来不想理会她。当我已经经过了她面前的时候，我眼角的余光感觉到她忽然抬起了头，好象感觉到她满腔期待一般，我下意识地停了下来，转过身，手很快地插进了口袋，把能够摸到的几张一元票子掏了出来，然后，我蹲下身，把钱放进了她面前的缸子里，我没有听清她喉咙里的字眼，也始终没有看她的眼睛。
转过身，我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心疼，为一个女孩，一个女人，一个母亲。
我不知道老妇人经历了一个怎样的童年，以我的想象，不管她生在一个怎样的人家，一定曾经承载了父母满腔的爱和希望，她的父母曾经怎样眼巴巴地盼她成长，盼她幸福，如果父母看到女儿现在的模样，那该是怎样的伤心！
当她由女童成长为女孩的时候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，曾经吸引了多少少年爱恋的目光，女孩左顾右盼，终于挑选了一个中意的儿郎，她多么希望那个男孩的臂膀可以为她遮风挡雨，此刻，她匍匐街头的时候，他去了哪里？如果他知道她现在的模样，那该是怎样的羞愧难当！
那么，老妇人的儿女呢？有了儿女之后，老妇人对儿女倾注了全部的心血，含辛茹苦抚育他们成长。他们怎么舍得自己的亲娘流落街头？
我不知道，老妇人那遮脸的头巾是为了御寒还是为了自己的脸面？
在我的想象里，在现时条件下，只要肯努力，是应该能够吃饱饭的，何至于沦落到这步天地？
回到办公室和同事谈起的时候，同事们很不屑地说，你上当了。老妇人八成是人们常说的那种的（di）来的（di）去的乞讨大户吧，有可能她每天的收入比咱们还多呢。
我全然没有上当的感觉，我觉得，如果她确实是个贫苦的老妇人，我给于她的是太少了；如果她是因此发财的，仅她能够长久地匍匐在寒冬的大地上，也足以令人怜惜。更加重要的，谁会忍心让自己的亲人去把自己的尊严匍匐在别人的脚下呢？
作者简介：杨爱武，笔名阿弥。农工民主党党员，中国散文学会会员，省青年作协会员，市青年作协常务副主席，《淄博晚报》专栏作家。文章散见于《淄博财经新报》《文学现场十年》《淄博声屏报》《青岛早报》《北京青年报》《中国纪检监察报》《山东画报》《农村大众》等省内外报刊，多次在各级征文中获奖，有散文集《石榴花开》出版。多年来喜欢在名著里徜徉流连，以文字记录生活，在写作里不断修行，希望逐步完美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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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F_Robot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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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地址《
匍匐在地的尊严》发布于2022-3-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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