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秋,微凉。
告别了酷暑,来到了凉爽的八月。看微风拂动着泛黄的稻田,秋雨拍打着黑色的豆荚,还有挂满瓜藤棚架的篱笆,听取蛙声一片,又到了收获的季节。火红的辣椒,金黄的玉米,洁白的黄瓜,长长的丝瓜,圆溜的南瓜,到处都是硕果累累,一派丰收的景象。
每年回到老家,我都要去山上祭拜。斑斑驳驳的青石路,早被荒芜的杂草所淹没。山还是那座山,水库下的小溪依旧那样无声无息地流淌着,屋前用石头堆砌而成的石桥还静静地躺在那里,可是村庄却已变了模样。水库堤坝上多了几个用钢筋混凝土铸成的大字,村庄一幢幢楼房拔地而起。村里的最后一座老屋因年久失修又没人居住被我在前年拆除了,只留下1米多高的石墙基脚,或许可以用来证明我出生在这个地方,也算是留个念想,给自己一种安慰吧。
因常年在外颠沛,回家的次数随着年龄的增长一次比一次少了,老家熟悉的面孔也越来越少了:有的亲人故去了,永远无法再相见了;有的亲人进城了,为了能让儿女接受更好的教育;也有的亲人去了遥远的城市定居了,偶尔回来一次祭拜;更多的去江浙闽粤打工了,有的一年回来一次,有的几年才回来一次。
吃过晚饭后我绕着村里走了一圈,凄凉,寂静,萧瑟。庭院围墙上的大公鸡,见人就摇尾巴的小狗,迎面而来乡邻笑呵呵地问候声,休闲地摇着尾巴在旱田里啃草的老黄牛,一天到晚叫个不停的秋蝉,还有坐在亲戚朋友家的两棵大核桃树下唠嗑的父老乡亲们……这一切的一切只有在梦里相见了。
立秋过后,早晚有些凉意。忽然间想起了母亲在灶房里做饭的情景,而我就坐在灶前帮忙添干柴。夏天的厨房是闷热的,过了立秋后在灶前添柴也算是种烤火方式。因为南方的农村基本上都要到重阳节过后才在灶坑边烤火的。想起小时候天天都能吃到母亲用柴火做的家常菜,现在想起来,却是一种奢望了。
八月的村庄是温和的,却又是那样的井然有序。晨曦中各种不同的声音奏响了父老乡亲们新的一天生活的乐章。
早晨,父亲披着爷爷打的簔衣,拿着镰刀,挑着三脚架的大簸箕出门割牛草去了。母亲在灶房里张罗着早饭,我们兄妹几个在庭院里你追我打;吃过早饭后,大人们都出去忙农活了,我们便走出门各自寻找自己的玩伴;到了下午三点,各家都把猪牛赶到水库堤坝上,猪牛在草地里休闲地串来串去,我们就去水渠里泡澡,上岸后又去扯地里的花生,西红柿,黄瓜这些都可以生着吃,吃腻这些后又变着花样玩。去地里扯黄豆烧,烤玉米,烧地瓜;夕阳西下,我们都各自赶着自家的猪牛往家赶,金黄色的霞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……
到了夜晚,坐在板栗树下缠着大人讲那鬼吓人的故事,有时会碰到村里或邻村有喜事,就去看电影了,那是刻骨铭心的记忆。
童年的我们,在老家无忧无虑地成长。虽然那时条件艰苦没有零食,没有手机,但是我们并不缺少快乐。农村的孩子总是很调皮。每逢周末,村里的孩子们都聚在一起:跳房子,捏泥人,爬竹子,掏鸟窝,滚铁环,打弹弓……一天到晚在村里跑来跑去,欢笑声呐喊声响彻了整个村庄。
除了上学,我们还是家里的劳动者。
放牛,喂猪,赶鸭子,去山上砍柴,还有拿着笆篓去河边震鱼,翻螃蟹……
八月的村庄已经隐隐约约地能望见丰收的景象了:掰玉米,扯黄豆,收绿豆,扯花生,灌酸辣椒,打核桃,还有沉甸甸的稻穗。
八月的乡村是那样地惹人怀念,总是情不自禁地让我想起了那个遥远的小山村,那山,那水,那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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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F_Robot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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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地址《
远离手机思念故乡,每一代人都有专属于自己的快乐童年》发布于2021-8-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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