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国“Undark”网站近日刊登独立记者安库尔·帕利瓦尔(Ankur Paliwal)的文章指出,尽管有几十年的包容政策,但印度传统种姓制度中的“贱民”达利特人,在该国科研机构中所占比例却“系统性地”不足,达利特人继续面临来自全国上层种姓人民的歧视和暴力。
作者回顾历史指出,从历史上看,古代印度教文本中描述的僵化的社会等级制度分为四等:婆罗门(祭司)占据金字塔的顶部,其次是刹帝利(战士)、吠舍(商人),然后是底部的首陀罗(工匠),达利特人被认为低贱,甚至落在了种姓制度之外。时至今日,由原生家庭定义的种姓仍然是印度文化中一个永恒的现实,其功能与美国的种族主义有些相似。
文章以一位印度学者劳萨赫布·卡莱(Raosaheb Kale)为例,1976年,当他与其他34名即将入学的博士生一起进入新德里尼赫鲁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时,发现自己没有被分配博士生导师,这时他才想起自己是班级里唯一来自达利特人,也就是俗称的“贱民”社区的学生,老师不想当达利特人的导师,就因为认定了他们“表现不佳”。
卡莱在印度西部干旱频繁发生的比德(Beed)地区长大,与他的父母和四个弟弟妹妹合住一座泥墙锡屋顶的房子里。像其他达利特人一样,他的父母不能拥有土地,不能进入寺庙。在他的村庄里,达利特人干着诸如扫街、捡柴火、报信和采摘棉花一类的工作。作为回报,他们能得到谷物和剩余的食物,在极少数情况下能拿到每天一卢比的工钱——远远低于能够维持生活的工资。
在惊人的困难下,卡莱在学术科学方面表现出色。他努力考进了高等种姓主导的生命科学学院,成为其院长,并因为他在辐射和癌症生物学研究方面的贡献获得了著名奖项。2014年,他完成了一个印度顶级学术职位的任期——作为一所大学的副校长。
但他的故事仍然很罕见。2011年,印度总人口超过13亿,其中约17%是达利特人。根据印度政府推出的一项平权政策规定,政府研究机构和教育机构的学生和教职员工,除某些例外,必须有15%来自达利特社区。但事实是有所不同的,根据Undark获得的数据,在印度精英的理工院校,达利特人研究人员在2019年获得博士学位的比例从6%到14%不等。在班加罗尔的印度科学院(IISc),2020年接受博士课程的研究人员中有12%是达利特人。在33个实验室中,只有12个实验室达到了15%的门槛。
在资深学者中,这个数字甚至更低。印度理工学院孟买分校和印度理工学院德里分校在2020年根本没有达利特种姓的教授,而分别有324名和218名其他种姓的教授,其中包括高等种姓的印度教徒和一些宗教少数群体的成员,如穆斯林。2020年,印度科学院有两名达利特教授和205名其他种姓教授。去年,印度科学院的系主任都不是达利特人。而在尼赫鲁大学的七个理科学院中,有五所没有一位达利特教授。
Undark多次向印度科学院和印度理工学院的多位主管发出采访请求。只有一人回应,但拒绝置评。在采访中,一些高种姓的研究人员说,找到合格的达利特人研究人员可能很困难。"当你坐在面试官席位上时,你自己就会发现这一点,"尼赫鲁大学环境科学学院院长乌梅什·库尔什雷斯塔(Umesh Kulshrestha)说。他说,一些达利特人候选人"连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了",不过后来又补充说,在他的学校也有"一些高质量的达利特研究人员"。其他几位高种姓研究人员只是否认种姓偏见在印度科学中很常见,但称他们不相信种姓主义。
但是,对达利特科学家和学者的采访显示了一个不同的画面——系统性的歧视、体制障碍和频繁的屈辱使得他们训练的每一步都难以茁壮成长。
在一份泄露给Undark的2019年歧视投诉文件副本中,印度科学院的一名达利特博士生描述了几起种姓歧视事件,在其中一起中,这位学生的导师没有让他进入实验室,原因是实验室里的细胞需要生长在严格控制的环境中,而他觉得这个学生"不干净"。后来,主管为自己的行为辩护说,学生有时会抓自己的皮肤(所以不干净)。
卡莱认为,达利特人及其支持者正在奋力战斗,但只发生了一些小的变化。他认为,为了产生重大的变化,需要出现一场国家级运动,他说:“我们需要一场风暴”。
(编辑:YZS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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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F_Robot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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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地址《
美媒:出身“贱民”学者在印度阻碍重重,种姓制就像美国种族主义》发布于2021-8-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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