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国上将王宏坤出身红四方面军,23岁当红军师长,24岁当红军军长,是在徐向前元帅麾下成长起来的一员猛将。
后来,他在八路军129师当旅长,在晋冀鲁豫军区当副司令员,长期在彭德怀、刘伯承元帅麾下指挥作战;再后来,他担任湖北军区第一副司令员时,和四野首长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。可以说,我军最能打的几位战将,他大都接触过,了解过。
有一次,身边的工作人员问他:“在您看来,哪位元帅最能打?”王宏坤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:“徐老头!”
这个徐老头,指的就是徐向前元帅。王宏坤将军性格耿直,快人快语,回答得干净利索。
不过,他的回答似乎令很多人没有想到,毕竟,长期以来,徐向前元帅因为种种原因,他的军事指挥能力并不为人熟知。
南京军区原炮兵顾问陈靖,是一位对红军军史和战史颇有研究的老同志,他曾评价说:“徐帅这个人很不简单。我们对他的研究很不够,写他没有写透。他打仗是一流的。”
王宏坤评价徐向前打仗,有三个特点:第一,敢于打硬仗、恶仗;第二,敢于以小打大,以弱打强;第三,他可以自己边练兵边打仗,用新兵打大仗,还能获胜。
“谁能像徐老头那样,自己一批批地把新部队带出来、打出来?他在红军时期、抗战时期、解放战争时期都是从头干起的。打出主力后,桃子成熟了,送给别人了。”
王宏坤还说,徐向前打仗有决心,特别果断,同时又细致周密,一人身兼二野两位首长的优点。
似乎是联想到二野两位首长珠联璧合的合作,他同时也为徐向前元帅惋惜地说道:“可惜他没有一个好政委。”
徐向前在红军时期的政委是陈昌浩,两人的合作颇有令人感到遗憾的地方;抗日战争的时候,他当八路军第一纵队司令员,政委是朱瑞同志,他们两人的合作时间很短;到解放战争时期解放山西,他则一人挑起了兵团司令和兵团政委的职务,最后取得了辉煌的战绩。
一个好的政委,可以和司令员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;否则,反而可能是一加一小于一。
在徐向前的军事生涯中,他经历过一加一小于一(西路军时期和陈昌浩的配合),也经历过一加一等一于一(解放山西时司令员政委一肩挑),却没有经历过一加一大于二(如林罗、刘邓、粟陈那样的配合)。
所以,王宏坤的感慨不是没有道理。
不过,尽管如此,徐向前还是拿出了傲人的战绩。王宏坤说:
“整个解放战争时期,的确打了很多好仗,要说最让我佩服的是徐老头打阎锡山。那里,敌人是最硬,我军是最弱,指挥是最艺术。打仗要看条件,敌我条件对比。徐老头当时条件最差,四五万游击队,可一年后消灭了阎军三十万,而部队打出了拳头兵团,换了别人做不到的。如果把他用在刀刃上,让他统帅几十万大军,情况又会如何呢?”
从王宏坤将军的话中,我们能看到他对徐帅溢于言表的推崇。这不仅是他个人的看法,出身四方面军的名将大都和王宏坤一样,对徐帅的军事才华佩服得五体投地:
1990年徐向前病逝后,出身四方面军的秦基伟、陈锡联、陈再道、徐深吉在《人民日报》发表文章说:
“从1929年6月起,我们先后在他直接指挥、领导下战斗和工作,是他教我们带兵、打仗、使我们在战争中锻炼成长,一步步地走上了领导岗位。他是我们最崇敬的领导,最严格的师长。”
张才千、向守志、刘昌毅、尤太忠在《解放军报》上说:
“在半个多世纪的革命斗争中,徐帅驰骋疆场,运筹帷幄,不愧是我军大智大勇的杰出将帅。”
洪学智、胡奇才说:
“徐帅英勇善战,功勋卓著,中外驰名,有口皆碑。”
杜义德、郑维山、罗应怀说:
“徐帅具有惊人的军事胆略和宏伟气魄……从而养成了红四方面军的过硬战斗作风,创造了许多以弱敌强,以少胜多的光辉战例。”
私下里,徐向前的女儿徐鲁溪曾问韩先楚将军,在我们的军队里谁最能能打,韩先楚回答:“你爸呀!还有……”
程世才的儿子也曾问过他的父亲这个问题,老将军斩钉截铁地回答:“徐向前,徐向前最能打仗!”
其中,杜义德等人的话说得最好:徐向前“养成了红四方面军的过硬战斗作风”。
作为四方面军最重要的缔造者,徐向前不止缔造了这支部队的身体,更塑造了它的灵魂。
王宏坤晚年对比徐向前和许继慎对四方面的贡献时,虽然也高度认可了许继慎的成绩,但他特别强调,自己更加崇敬徐向前。许继慎毕竟时间短暂,真正对四方面军发挥了决定性影响的,其实还是徐向前。
将军们的这些赞美,不是空穴来风,而是有历史事实作为支撑的。
红军时期,红四方面军在历次反“围剿”(包括鄂豫皖时期和川陕时期)中,歼敌共计20.2万,而一方面军在这一时期的歼敌数量是10.2万。
须知当时的一方面军众星云集,10大元帅中的8位都在其中(除去贺龙和徐向前),由此更知徐向前的战功卓著。如果单论红军时期的战功,徐向前毋庸疑置是最大的。
抗战初期,徐向前在129时担任副师长,38年4月率领部队挺进冀南,39年又奉命前往山东工作,40年6月就离开了山东,返回延安参加七大。此后他经历了严重的伤病,留在了后方的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和抗大工作。
前后算起来,徐向前抗战时期在前线工作的时间不过3年。其军事才华也因此没有进一步发挥。
在解放战争时期,徐向前再度大放异彩,他率领着晋冀鲁豫野战军挺进大别山后的余部,在山西创造6万地方武装全歼敌军30万的傲人战绩,并打造出华北18兵团和临汾旅这样的拳头部队。
据王宏坤回忆,当时徐向前刚到晋冀鲁豫军区工作,提出来要打山西后,很多同志都感到不可思议,包括当时的晋冀鲁豫军区副政委薄一波同志,但是打着打着,大家就都服了。
“徐向前为什么那么想打山西呢?”
王宏坤自问自答道:
“首先是因为当时晋冀鲁豫根据地四面受敌,山西就顶在我们中间,对我们的牵制、威胁很大,打下山西,华北就连成一片了;第二是他很长时间都没有打仗了;第三是他心里有些不服气,西路军之后,有些人不认可他的能力,觉得他不能打了。”
“有一次,徐帅和我闲聊,他说:‘不是有人说我不能打了吗?我就要打给他们看看。’徐帅一般是不会说这种话的,我们都替他生气。他要打,我完全支持,我相信他打得下来。”
就这样,徐向前打完运城打临汾,打完临汾打晋中,打完晋中打太原,最终解放了山西。晋中战役是徐帅军事生涯的又一得意之笔,此战中他一举歼敌10万人,是我军历史上第一次歼敌10万的战役,也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次这样的战役。
这样的大手笔,不是发生在东北、华北、华东这样的“重点区域”,而是发生在“偏僻的山西战场”。
南京军区原炮兵顾问陈靖,就是当年晋中战役的亲历者,他当时属于华北部队,配合徐帅的部队参加了这次战役。
据他描述,当时八纵司令员王新亭(上将)见部队太疲劳,亲自找徐帅诉苦,希望暂缓进攻,稍作修整。当时徐帅病得马都骑不了了,就躺在担架上。听完王新亭的诉苦,他闭着眼睛,一言不发,表示不同意。
王新亭返回后,决定下令部队分头撤退,命令还没下完,只见徐帅拄着拐杖就进了他的司令部。
王新亭知道徐帅主意已定,随即下定决心,要求部队继续“坚持最后五分钟”,并通知全军:“徐司令员到前线了!”全军士气大振,最后获得了战役的胜利。
据战史记载,晋中战役打到最后,阎锡山的部队听到徐向前的名字就溃不成军,纷纷缴械,徐向前用劣势兵力,却获得了秋风扫落叶一样的效果。
陈靖回忆至此,感慨地说:“当时徐向前的部队老的老,小的小,小的还没有一枪高,装备差得厉害,但打起仗来都是胜利,这完全是打的指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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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问开国元帅中谁最能打仗?王宏坤答:徐老头!可惜他缺个好政委》发布于2023-9-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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